曹女士正值中年，在某报社工作，因工作需要经常加班，每天还要照顾家中年迈的老人和上中学的孩子，经常感到身体疲惫不堪。为了增强机体免疫力，她通过网络平台购买了骆驼奶奶粉每天冲饮。随着健康意识的增强，像曹女士这样选择饮用特种乳的消费者越来越多，特种乳线上线下销售均呈现爆发式增长，正从区域性食品向全国性转变。

　　新疆奶业协会名誉理事长、高级畜牧师陆东林在接受《中国消费者报》记者采访时指出，特种乳对消费者最具吸引力的是各种特殊保健功能。例如，骆驼奶具有免疫调节、抗氧化、抗应激、抗疲劳的作用，但这些研究多以动物实验和体外实验为主，与人体临床实验并不能等同，还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特别需要强调的是，特种乳作为食品，不能代替任何药物用于治疗疾病，只有获批保健食品，才能宣称保健功能。

特种乳正从区域性食品向全国性转变。孙燕明/摄

　　年产量仅为480万吨

　　中国奶业协会原常务理事、广州市奶业协会会长王丁棉在接受《中国消费者报》记者采访时介绍，特种乳是指牛奶以外其他哺乳动物家畜所产奶，主要包括羊奶、水牛奶、牦牛奶、驴奶、骆驼奶、马奶等。虽然这些奶类市场规模较小，但也是我国奶源的重要补充。

　　王丁棉表示，我国乳品消费以牛奶为主，特种乳只占乳品行业中很小一部分，消费人群主要包括中老年、婴幼儿、大病康复人群。羊奶和牦牛奶被列入可用于生产婴幼儿奶粉原料奶源之列。

　　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奶产量为3075万吨，其中特种乳产量480万吨，占15.6%。

　　王丁棉表示，特种乳源产地分布具有很强的区域性，与这些家畜各自不同的生活习性有很大关联性。例如，牦牛生长在高寒山区，水牛则主要生长在南方水源充足的地方。

　　他进一步介绍，在特种乳中，羊奶产量增长较快，约占特种奶总量的一半，羊奶分为山羊奶和绵羊奶。2019年，我国羊养殖达到3亿只，其中山羊养殖为1.37亿只，奶绵羊约50万只，奶山羊约400万只。陕西省养殖奶山羊约占全国总量的50%，山东、河南、甘肃、四川、云南、新疆、内蒙古等省区养殖奶山羊也较多。

　　而水牛奶产量大幅下降。我国奶水牛存栏数预计不到3万头，主要分布在广西、广东、云南三省区。2013年，全国的水牛约有500万头，但用于产乳的奶水牛并不多，不到5万头。

　　牦牛是高寒山区草原的一种特有畜种，一般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原地区。我国约有牦牛1500万头，主要分布西藏、青海、四川、甘肃、新疆、云南等省区。

　　中国畜牧协会骆驼分会副会长、新疆奶业协会常务理事兼特种乳分会主任委员杨洁在接受《中国消费者报》记者采访时介绍，2019年，全国骆驼存栏为36.87万峰，主要分布在西南和西北高寒地区。其中，新疆有20.65万峰，占全国骆驼存栏总数的56%。

　　我国养驴总数约为250多万头，主要分布在新疆、内蒙古、辽宁、甘肃等省区。从2009年至2018年，我国养驴数量下降53.12%。

　　2011年，我国马存栏量为515.39万头，2018年马存栏量下降为347.31万头，呈现大幅下降趋势。

　　产量少、品种多、价格高

　　记者登录电商平台发现，目前特种乳品种繁多，羊乳、骆驼乳产品均超过3000种，牦牛乳、驴乳各有1000多种，马乳、水牛乳各有100多种。各种特种乳产品分为纯乳、调制乳、固体饮料。即使是相同重量全脂乳粉，价格也相差悬殊。例如，新疆升级版花麒金驴三宝昆宝纯驴奶粉每盒240克，共10袋，售价为121元;而新疆不老奇迹富硒全脂驴乳粉每罐300克，两罐售价则高达1960元。“除了鲜羊奶零售价较低外，特种奶每公斤零售价一般在30至120元不等，不同地区差别很大。”陆东林表示，目前，每公斤鲜羊奶零售价约为10至20元，鲜驴奶为100至120元，鲜骆驼奶和鲜牦牛奶为50至80元，鲜马奶和鲜水牛奶为30至40元。

　　陆东林强调，近30年来，我国奶类产量一直处于持续增长态势，但主要还是牛奶产量增长迅猛，特种奶产量少、价格贵，一般消费者只是想从奶制品里获取营养，还是会选择价格便宜的牛奶。“特种动物的泌乳期和产量存在明显差异。”杨洁表示，双峰驼泌乳期长达14至17个月，山羊为8至10个月，驴和马为150天。双峰驼平均日泌乳量为1.5至3公斤，马与山羊为3公斤，驴为1.6公斤，牦牛为1.5公斤。

　　她进一步分析认为，与奶牛产奶量相比，其他哺乳动物家畜产奶量相差甚远。例如，荷斯坦奶牛平均头年单产为6000至8000公斤，双峰驼年均产奶量约为800公斤左右，牦牛年均产奶量仅为450至600公斤。

　　王丁棉介绍，我国本土奶水牛产奶量较低，年产量在600至800公斤左右，而现在的奶水牛品种大多为印度摩拉水牛和巴基斯坦尼里水牛杂交的后代，每头奶水牛年产奶量为1.5吨左右。

　　特种乳“天然”发展之路

　　王丁棉表示，长期以来，特种乳消费人群主要集中在原产地，但随着互联网平台和特种乳品产业的快速发展，已从区域性食品向全国性转变，特别是在各大城市及经济发达地区销售风头强劲，并涌现出一批具有广泛社会影响力的知名品牌。

　　目前，羊乳制品有澳优佳贝艾特、和氏、红星、鸿辉等品牌;牦牛乳制品有高原之宝、华羚等品牌;水牛乳制品有皇氏、壮牛、百强、百昌露、宏祥等品牌;骆驼乳制品有旺源、金驼、天宏润、天驼等品牌。“在特种乳中，水牛奶的市场份额极小，主要集中在广西、广东、云南等南方地区。”王丁棉强调，乳糖不耐受患者最适合饮用水牛奶，广西、云南等地居民习惯将其制成水牛奶酪，而广东居民习惯将其制成姜撞奶、双皮奶等地方特色乳品。

　　杨洁介绍，我国居民饮用羊奶具有悠久的历史，像云南地区民间长期用山羊奶生产乳饼，但是山羊乳制品工业化发展起步晚。1958年，为了解决婴幼儿哺乳的难题，我国开始利用山羊奶制作炼乳。1971年，全国出现第一家羊乳制品厂，即陕西省富平县乳品一厂，当年生产羊奶粉11吨。1972年，全国各地建成羊奶制品厂169个，全年共生产乳制品4.5万吨。

　　近几年，羊乳制品消费以30%以上的速度发展，主要包括液态纯羊奶、发酵羊奶、羊奶粉、羊奶酪、乳酸饮料、羊奶片、羊乳皂等产品。

　　杨洁表示，2019年，我国牦牛奶年产量为84.5万吨，2014年以来牦牛奶产量复合增长率为3.07%。同年，我国牦牛奶商品化收购量达到11.84万吨，牦牛奶收购规模从2014年的4.12亿元增长至14.49亿元。“目前，我国99%的牦牛乳产品由西部牦牛产业集团供给，已获得我国及美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家政府主管部门的认定。”杨洁表示，该集团在四川、甘肃、青海、西藏组织建立了大规模的牦牛饲养和牦牛乳采集网络联合体，坚持半野生放牧，不搞圈养或室内工业化饲养;坚持原始种群，不搞杂交或人为的品种优化;坚持使用天然饲料，不使用合成饲料和添加剂;为了保障奶源质量的稳定，不盲目扩大产量。

　　上世纪90年代以来，新疆开创了我国驴乳加工的先河，驴奶价格一直在高位波动。目前，在驴乳市场上，有鲜驴奶、酸驴奶、冻干驴奶粉、驴奶片等产品，但生产成本较高。从毛驴存栏与分布情况看，驴奶加工产能总量不足，但在局部却又存在过剩问题。

　　近年来，内蒙古、新疆的马乳企业推出了低温酸马奶、益生菌马奶粉、马奶酒、马奶啤酒等产品，有一定的消费人群。目前，马乳生产企业较少，尚未形成产业规模。